对着门的墙上,挂一幅文山先生的“猛虎一声威震山岳图”。老虎健壮硕大,作狰狞扑杀之态。那凶霸霸的样子和她那夫君像一个娘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靠左的闷户橱上,摆着一盆虬枝红梅。应季吐了蕊,香枝格外傲艳。

        雪砚瞧得还算满意,重新放了盖头,做回了一个“规矩”的新娘。其间,又从床头矮柜上拿一块玫瑰糕续命,喝几口香茶润喉,却也不敢太贪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渐渐,雪夜阑珊了。好像已过去很久了,久得她忍不住开始期冀新郎喝醉了,今晚的洞房也被他不拘小节地省略了——门却在这时忽然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大的夫君一身寒气地登了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好容易安稳的心,疯狂痉挛了一下。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床边时,步步都踩踏着她的心。煞气荡过来了,她的心里便像一群铁马嘶入,彻底乱糟糟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过来,拿一杆秤把盖头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张上轿前已验过货的脸蛋,终于在对的时间重新揭幕了。雪砚干咽了一下。两只眼珠不停闪躲,惊慌得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一个自小隔绝在闺中的少女来说,这一刻实在太艰难了。羞涩和恐惧像两座黑山压着心口,她几乎要崩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她王雪砚还算有一点出息,好歹支着这把细骨头没昏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颤微微地抬眼望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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