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会,爹娘领着一行客人进了园。雪砚心里一跳,好似被毒针戳了一下。双目赶紧垂帘,只瞅水面不敢瞧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家虽是小门小户,管束女儿却也有一百零八条清规。以至她平生见过的外男,正经数不出十个来。此刻的羞涩和恐惧快溢锅了。只觉耳中轰鸣,两眼茫茫。

        娘假模假样地说,“哟,我家姑娘正好也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家一妇人接了词:“正好正好。如今各家都讲新派,不讲盲婚哑嫁。怎不喊小姐一起吃茶?”

        爹古板地来一句“不可”,以表家教之严。不随新潮,只尚古风。这时,说媒的两个大人从旁撺掇两句,爹娘才不甘愿似的同意。表示就让周将军与小姐远远说一会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套的虚伪做作,叫雪砚真想跳池自尽算了。可现在每一家皆如此,再羞再怕也得忍过这一时去。说话间,周将军就踱步上了小石桥。

        长辈们便在亭子里吃二道茶,谈笑风生,互相吹捧,假装瞧不见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雪砚把颤微微的目光抬起来。看到是一个极高大的男人,身穿织金玄色的麒麟袍儿。巍巍然顶天立地的气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女子中算高挑的,被他一比却成了矮子。必须仰脸才能一睹尊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张冷冷的臭脸。眉峰如刀;眼是寒冰淬过的。右鬓边有一条狰狞长疤。算是半破相了。丑倒不丑,就是十足的凶神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通身的煞气能要人命。

        雪砚被严重煞到了。两眼迷瞪,不敢有一丝妄动。生怕一动,就会激起对方的扑杀似的。虽明知这不可能,脑中却不可遏地冒出一堆的残暴画面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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