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晖领着杨鹏来到了月牙河附近,骑上了一座较高的小土丘。只看到那条弯弯的月牙河从西面流过来,穿过两岸阡陌交错的农田,缓缓流向东面。河流两岸一百多米内都是旱田,此时冬小麦已经收割,土地空闲着。郑晖指着月牙河说道:“大人你看,从西面三里到这东面四里的近千亩旱田,都是刘家的。就是刘家带头不配合我们的水渠建设,其他几家大户人家在刘家带头後,也鼓噪着拒绝我们的水渠建设,我好话说尽了,他们就是不同意。”
杨鹏想了想,说道:“提高一些补贴呢?”郑晖说道:“大人,我怕这不是钱的问题。这些河边旱田靠挑水灌溉,一亩也就值十多两银子。我已经和刘家说了,愿意出二十五两一亩补贴他们,可刘家还是不同意。我怕这刘家不是要补贴那麽简单。”
杨鹏低头想了想,问道:“这刘家什麽背景?敢带头挑事。”郑晖说道:“据说家里儿子是湖广巡按御史。”杨鹏啐道:“好大的官啊,巡按御史,正七品呢,莫要想要刁难我们敲诈一笔?”郑晖说道:“有可能!”
杨鹏大声说道:“走,去见见这个刘家的人。”两人骑着马带着家丁,举着天京新城的旗牌,打着五方旗,往庆云县刘家的宅子骑去。骑了一个时辰找到了刘家的宅子。那刘家宅子坐落在一个村子北面,前後五进,高墙深院气势非凡。院子门口立着一个三重檐的门楼,摆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,一看就是权贵人家。
杨鹏暗道这御史很有钱嘛,这银子是贪来的还是抢来的?宅子的侧门是开着的,一个高大的家丁站在门口看门。杨鹏让家丁把自己的名帖送上去,那个家丁看了杨鹏一眼,就进去报信了。过了一会,那个家丁出来请杨鹏进院子。杨鹏带着郑晖和两个士兵走进院子,看到一个垂垂老矣的老翁带着十几个家人已经等在院子里。
那老翁大概已经有五、六十岁,须发皆白,驼着背拄着一根柺杖。他身边十几个家人看到杨鹏进来都板着脸,一个个都没有向杨鹏行礼的意思。那架势是不准备请杨鹏进屋喝茶了,十分敌视。
杨鹏愣了愣,拱手说道:“敢问这位是?”那老翁柱了一下柺杖,大声说道:“在下刘家家主刘见深。”顿了顿,那老人似乎是觉得自己名头不够响,又说了一句:“湖广巡按御史刘秉传,便是我儿子!”
杨鹏还抱着缓和事态的想法,拱手说道:“原来是刘公!天京新城杨鹏,为灌溉渠一事来拜访刘公!”那老人哼了一声,说道:“这灌溉渠占用我们的土地,修不得!”杨鹏想了想,说道:“占用的土地,我以三十两一亩赔偿给刘公,如何?如今那些旱田市价不过十几两一亩!”
老人柱了柱柺杖,朝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一指,说道:“你来说!”那个中年人站了出来,大声说道:“我二弟刘秉传书信来说了,我等是有名望的清流!匀田给J臣修建灌溉渠万万不可!将军想要我家拿田出来给你修水渠,先停了与民争利的商税,我家才和大人讨论这水渠占用田地的补偿问题!”
杨鹏冷冷说道:“徵收商税就是J臣麽?农民苦苦耕耘要交田赋,商人为什麽就交不得商税呢?”刘见深听见杨鹏的话,激动地一柱柺杖说道:“徵收商税是夺民之利,与民争财!显皇帝时候税监之祸,天下人共反之!”杨鹏说道:“天下烽烟四起,国家没有军饷养兵,已经要破产。再徵收田赋农民就要饿Si要Za0F,这种情况下商绅也不能让一点利麽?坐视国家有难不出一点力,这才是真正的J臣!”
那刘见深说不过李植,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大声骂道:“J臣强词夺理!老夫不和你理论,速速离开我家!”杨鹏问道:“那灌溉渠怎麽办?”刘见深一挥袖子,说道:“免谈!”杨鹏来了脾气,冷冷说道:“你不要太自以为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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