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也忘不了妈妈弹沙贝时的笑脸,爸爸讲故事时的温暖嗓音。八年来,她守着他们的信物,日复一日地等,却连他们的脸都模糊了。外面的世界那么大,爸爸妈妈一定就在某个角落,等她去找。她攥紧拳头,眼眶微红,低声道:“我想去找他们……爸爸妈妈。”
普勒一愣,随即轻叹口气,拍拍她的肩:“那是个大决定。你不怕吗?”
“怕。”听了西门解释,弗拉点点头,声音打着哆嗦,“可我更怕一辈子待在长屋,等不到他们,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忘了。”她抬头,眼里闪着泪光,却带着倔强,“妈妈说过,外面的世界有好多好多故事。我要去听,去看,还要告诉他们,我一直在等。”
爷爷缓缓转过身,听到她的话,眼神复杂。他走过来,蹲下身,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头:“傻丫头,你才多大,就要去闯那么远的地方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哽咽。
“爷爷,我会回来的。”弗拉抓住他的手,用力点头,“我保证,找到爸爸妈妈后,我就带他们回来看你。你不是说,长屋是我们的根吗?我不会忘了根。”
瓦达沉默良久,深陷的眼窝里泪光闪烁。他终于叹了口气,站起身,对西门说:“你们带她走吧。但要保证她安全,不然我饶不了你们。”他的语气依旧严厉,却藏不住一丝妥协。
弗拉扑进爷爷怀里,紧紧抱住他,泪水打Sh了他的衣襟。她知道,这一走可能是永别,可她不愿再困在等待中。她要找到父母,哪怕前路未知,哪怕黑森林藏着危险。舢舨再次启程,瓦达坐在船头,河水哗哗流淌,她擦g眼泪,目光坚定地望着渐渐远去的爷爷。
过了好久好久,她抬头看向普勒和言明,低声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他们沿着河岸又走了很长一段路,一路上再无任何际遇。弗拉心情低落,众人沉默无言,四人走到天黑,在另一片空地上扎营休息。
弗拉辗转难眠,脑海浮现爷爷坐在长廊讲故事的画面,眼泪悄然滑落。她起身,见同伴睡得正沉,便轻手轻脚拉开帐篷拉链,走了出去。夜空满月高悬,皎洁的光辉如银瀑倾泻,穿过婆罗洲铁木与参天龙脑香树的枝叶,洒落在的泥土和落叶上。林间弥漫着夜晚特有的清冷气息,夹杂着树脂、野花与腐叶的淡淡幽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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