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爸就继续跟她聊着:“陈小姐也跟父母不合适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说呢,我是个开赛车的。”陈睦笑一下,又说,“叔您决定开牧场的时候,杨糕的爷爷奶奶难道就很支持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杨爸听得一愣,然后笑笑:“那肯定是如临大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您现在后悔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实话,有时候会后悔。但是回到当时重新选择的话,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,

        因为这条路上有杨糕的妈妈,还有杨糕。”杨爸说着给陈睦添酒,自己也斟满,“我毕竟不是游牧民族出身,来到这片草原很多事情都要学,和周边‘邻居’的语言、信仰不同,想要求助也很困难。尤其是没有自己的草料场,没有放牧的相关补贴,开牧场的成本其实比其他牧民大得多。实在太难了啊,所以从杨糕小时候我就生怕他对放牧产生兴趣,万一他说自己以后也想放牧,那我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碰一下酒杯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睦说:“您放心,父母从事的工作,孩子一般都不太想干。这方面您没什么对不起他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其他方面呢?我是喜欢这种生活,所以不听人劝一意孤行,该吃的苦我都受着,最后我也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。可杨糕是被迫出生在这样的大山里,从小学起就得住校,看过、体验过的东西都少,都这么大个子了,一张嘴还跟小孩似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那我妈也会这么说——我妈常说我‘也看看自己什么岁数了’‘老大不小不能跟小孩似的了’。”陈睦笑笑,“我倒觉得这没什么,跟小孩似的,也有小孩一样的活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30岁辞职开牧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爸怔了怔,继而笑开,口中感慨:“真不想让他吃这种苦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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