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在屋外飞滚。西墙外的穿廊里回响着寒风的呜咽,像极这冬夜的疼痛。雪砚觉得自己成了风的一部分,飞得很高很远。渐渐地迷失了。
她在他的黑眼睛里沉没着。
不知沉到哪里去了......
入住新家的第一个夜晚,雪砚有了一段接近于死的睡眠。
猛一惊醒时,她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。
原以为换了陌生的床,躺在陌生男人的身边,必然会有一段水土不服的漫长过渡。谁料,竟然前所未有的踏实......也是服了。
最让人畏惧的事已发生完毕。
她没有被吃掉,也没有大出血而死。翻过惊涛和骇浪后终于渡到彼岸,成为一个过来人了。她简直都有一点骄傲了。
窗外依然幽暗而动荡。臂粗的红烛燃得还剩小半截子了。稀薄的光晕里,身旁的好汉横行霸道地躺着。一条腿曲着,一条腿伸到了床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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