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渊当然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在火堆旁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,看似在无意识地拨弄着火星,但他的耳朵,却像蝙蝠的声呐一样,捕捉着营地里每一丝不正常的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,队伍的士气,已经绷到了一根弦上。之前,有瘟疫,有敌人,大家有一GU劲儿拧在一起,为了活命而拼。现在,外部的威胁暂时解除了,那GU劲儿一松,内部的疲惫、迷茫和怀疑,就全反刍上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最危险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天深夜,王二麻子找了过来。他那张横着刀疤的脸,在跳动的火光下,显得格外凝重。他没带那几个跟班,就一个人,在陈渊对面蹲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哥。”他往火堆里扔了根g柴,闷了半天,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。”陈渊眼皮都没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兄弟们……心里都长草了。”王二麻子粗声粗气地说道,他不太会用什么文雅的词,但这句糙话,却形容得无b贴切,“走了这么久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。每天都有人倒下,可你说的那个‘家’,连个影子都m0不着。大家伙儿心里……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抬起头,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、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陈渊:“你给句准话,那地方,到底还有多远?总得让兄弟们心里有个盼头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,不是他一个人的疑问。这是整个团队,一百多号人,压在心底最深处,却又不敢问出口的那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可以忍受饥饿,可以忍受疲惫,甚至可以忍受Si亡。但他们忍受不了没有尽头的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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