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庆王世子这些年在京中,循规蹈矩,谨小慎微,摆出了一副胸无大志,唯醉心音律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家前阵子突然逼着她夫君,三房里最不起眼的儿子崔宏予去结交安庆王世子。她夫君是太常寺少卿,掌音律舞乐,同安亲王世子必然有共同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姐夫想来此事蹊跷,只好阳奉阴违,当真纯粹地去同安庆王世子谈论鼓乐笙箫,没有约他暗中去赴崔家人的邀约。崔家发现了,步步紧逼,宏予为了我,还有我腹中胎儿,”薛晴声音柔下来,“前几日同家里彻底闹翻了,我们便搬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常寺少卿俸禄不算高,这榆林酒肆本身有薛晴投的钱,她干脆亲自来当掌柜。崔家都要把宏予除族了,她也顾不来那些女子不得抛头露脸的陈腐礼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姊,薛慎他有来问过此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两个男人谈过,把我支开了,说了什么我不知道,但我想阿慎定然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俞明熙提着酒肆打包好的酒菜,等在店铺招牌外,没多久就见俞知光出来,不知是见了薛慎的缘故,还是薛晴同她讲了什么,眉眼间忧虑消减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皇都的炎炎暑气慢慢退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台阶下的野草丛在每个清晨缀满了露光,不觉秋日已至,到了中秋宫宴这一日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后正在对镜梳妆,郑嬷嬷手持乌润的头油膏,替她梳理发丝,将丝丝缕缕冒出的银发染黑,一不留神,将墨膏蹭到了她额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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