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算着盘算着,思绪稍错,又开始不自觉地回忆不久前云朔的所作所为,及至此时云筹才迟钝地发现,她好似被云朔摆了一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头至尾将自己摘出,以看客的姿态端坐着观摩她虚情假意的表演,若她碰巧撞上他的喜好,便顺着她的意,模棱两可地品评上几句,好叫她可以更卖力地讨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云筹素来对自己揣摩男人心思的手段相当自信,可今夜这么一遭下来,她竟平生头一回开始怀疑是否是自个儿手段低劣,以至于完全玩不过云朔。

        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最优解,云筹闷闷地闭上眼,将被衾拉至头顶。

    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雨过后天光大亮,云筹换了身素净的书生装扮,头戴儒巾手握折扇地往府后小门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氏这会子顾不上府里,仆从们得了闲暇自去躲懒,云筹得以一路通畅地坐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定眼见着霜月一身书童扮相,她满意地点了点头,而后侧过身揭开食盒查看里头装着的糕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是要送人,自当送最好的,我自己做的怎么能行呢。”云筹啜了口霜月递来的清茶,伸手拨弄了几下食盒正中的那朵栩栩如生的玫瑰糕,“不错不错,这茶sU坊里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朔凯旋回京,品阶早已升无可升,今上念在他重伤方愈,专为他寻了个名义上C练士兵实则连每日点卯都不用的养身子闲职。

        马车往城外疾驰,云筹百无聊赖,隔一会儿便拨弄车帷向外看,眼见窗外景sE愈渐荒凉,她不由疑惑——陛下都特许将养身子了,也不知云朔连夜往这荒地来作甚,简直自讨苦吃。

        满眼荒sE着实没什么看头,云筹正要放下车帷,忽地目光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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