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,不像是一个大臣对公主的承诺,更像是一个孤独的前行者,对两个後来者带着期许与告诫的托付。
朱萍萍心中涌起一阵激动,她知道,他们成功了。他们在这位全天下最顽固的老臣心中,种下了一颗名为「可能」的种子。
她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天真与超越年龄的智慧,带着一丝狡黠而又无b真诚的语气说道:「海爷爷,我们向您保证,今日所言,绝非空谈!待到将来,大明或许会需要一位铁面无私,不畏权贵,只认法理不认人的大司寇,来为天下百姓,主持真正的公道。不知到了那时,海爷爷可还愿为我们实现这个梦想,出山执法?」
「大司寇?」海瑞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,那张饱经风霜,犹如老树皮般的脸上,竟然绽放出了一个极为罕见的,发自内心的笑容。他只当这是一个聪慧公主天真而美好的愿望,是对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臣最高的褒奖。
「好!好一个大司寇!」他朗声笑道,笑声苍凉而豪迈,在清心亭的上空久久回荡,「若真有那一日,老夫这把残躯,便是化作我大明律法下的一块镇石,又有何妨!」
夕yAn西下,金sE的余晖洒满湖面。张居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知道,这场「刚峰论道」,为几年後那场真正的京华风雷,埋下了一颗最深,最关键,也最意想不到的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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弹指一挥间,五年光Y倏忽而过。
这五年,对海瑞而言,是从希望到失望的五年。他如自己所言,在应天巡抚任上,掀起了清丈田亩,打击豪强的风暴。他得罪了退休首辅徐阶,得罪了整个江南的士绅集团,在隆庆四年,他被巨大的政治压力压垮,黯然罢官,回到了琼州老家,一晃又是四年。他心中的那点光,似乎又被现实的黑暗彻底吞噬。
而这五年,对朱萍萍和童立冬而言,却是卧薪尝胆,积蓄力量的五年。
隆庆八年八月,隆庆帝依照嘉靖帝遗诏册立皇太子。太子之位一立,朱萍萍便以开始在朝堂上展露头角。她舌战群儒,推行新政,其思维之敏捷,逻辑之严密,手腕之老辣,让满朝文武为之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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