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暗,余晖洒在训练场上,钟致成这才咬着牙,强撑着爬起来,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简陋的居所。屋内一片昏暗。十几个孩子挤在一个简陋的厚土房中。黑暗中,他有些厌恶却又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早已昏睡的同名。摸索到自己的铺子之后,他立马一头栽倒在硬板床上,闭上眼,满心都是对自己的质疑与不甘。
深夜,万籁俱寂,几人的鼾声实在让吵得他难受,钟致成不由得辗转难眠。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地上,就好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。闭上眼,脑中各种念头不断席卷而来。直到隐约听见鸡鸣,他蜷缩着的身子才敢颤颤巍巍的起身。
于是一不做二不休,钟致成便壮着胆绕过师兄弟,蹑手蹑脚地离开住处。但此时,天边才泛起鱼肚白,四周寂静又空无一人。他悄悄折了跟木棍,借着明月撒下来的光,倒也算看的清路,只是幽静深邃的小路,对于一个孩童来说也犹如洪水猛兽一般。黑暗中,原本他走过无数遍地后院忽然变得陌生起来。丛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蛰伏在偶有光亮的枫树旁。钟致成不由得害怕起来,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木棍闭着眼睛瞎走。有一瞬他不经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,也不由得对于师兄弟起床找不到自己有些后怕。慌乱中,木棍不小心戳到他额头上未做任何包扎的伤口,刺痛袭来,他不由的丢下木棍,将自己蜷缩起来,一股道不明说不清的委屈涌上心头。
那句“为什么偷懒?”又在脑海中炸开,将他割裂成两半。
最终在后院里迷了方向,钟致成干脆就地调整姿势,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挥剑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隐隐约约的,天似起了一点鱼肚白。钟致成看着那破晓的天光,即便额角冒汗,喘不过气,却依然眼神坚定,手中速度不断加快。
"呼......"终于将这套剑法挥完,钟致成长出一口气,抹去脸上的汗水。他刚准备起身,却忽然听两声“好好好”的喝彩声。
循声望去,只见一少年倚蝶栖山悬在树上。钟致敬楞住。天边的一点光恰似一层薄纱,轻柔地披在他的肩头,勾勒出少年清瘦却不失挺拔的身形。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,衣角随风微微摆动,似与这静谧的山林融为一体。少年单手撑着树干,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树枝上,姿态慵懒又洒脱。
眉眼间,是藏不住的飞扬神采,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,带着几分不羁与肆意,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下方的钟致成,嘴角微微上扬,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。那笑容,不掺一丝杂质,却又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,在这朦胧的月色下,无端添了几分神秘。一头乌发束在玉冠之中,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,随着微风轻轻晃动,更衬得少年气质出尘,宛如从画中走出的谪仙。大有一种任君凭任我栖春山的韵味。
只消这一眼,钟致成便认出这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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