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叔没説什麽,他只是看着我,露出了思索的神sE。
“你再考虑下吧,毕竟,这是关乎人生的抉择。没有什麽b考上好的大学更重要了。”
“这对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那是因爲你还小,没有成年,你不知道这些——”
“酒鬼没有资格説这些......你才是什麽都不懂的那个!”
不知道爲什麽,听到这番话让我变得很生气。我冒失地説了这句话之後手里攥着那封信,一下子跑了出去。
我一路小跑,因爲父亲要来把我接走而感到悲伤异常。叔叔在身後注视着我,他没有説话,就像当初我从晴羽身边跑开时那样,只是沉默地看着我。
这算什麽呢?这究竟算什麽?把我留在这样一个小镇里,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又突然让我离开......明明我已经有了自己所珍视的事物,已经有了留恋.....但即便如此,我也没能説服自己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。我和晴羽,我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任何事,她甚至不算真正存在。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幽灵,和只存在於我想象中的虚构人物又有什麽分别?她是属於我的一场梦,有一天我会醒来,然後惊觉世上甚至没有留下过她存在过的痕迹。
我在秋天微凉的风里拼命跑着,跑着,不知觉里再一次跑到了那条熟悉的小路上。好几次我试图离开,可不论我向哪里跑去,思绪不宁的我总是会跟随本能回到树林里。我知道这麽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学校,家和晴羽,是构成我的一切,除了上学的路和上山的路,我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,也不知道小镇外的世界是怎样的。也许,我根本不在乎。
我又小跑回了学校。古田镇的初中和小学是连在一起的。我从教学楼的侧梯走上去,站在原本热闹的走廊一端。这里已经没有学生了。毕业後大家各散东西,只剩下我不认识的同学在收拾社团留下来的物品。教室里空荡荡的,仿佛还能用双眼看见闹哄哄的男生们在试图抬起某个倒霉蛋。我抚m0曾经坐过的位置,熟悉的木纹也要消失了,学校正计划把桌椅全部换成更加舒适的塑料産品。突然间我懂了,原来我对於人生一成不变能到永恒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。一切的一切都要改变了,我不可能和晴羽度过如愿的一生,在永无止竭的轮回中遗忘一切,或是在一模一样的教室里上课直到Si去。
从三楼的走廊望出去,能直接看到平时和晴羽下棋的地方。隐约间我似乎从枝桠的罅隙里见到了木屋,虽然我没有进去过,但这些年来我也有带着工具去帮晴羽修房子,例如把外面的杂草剪掉,拔掉附在门窗上的爬藤之类。我还带了一小包向日葵种子过去,现在小屋旁边已经长满了五颜六sE的野花和金灿灿的向日葵了。它们面向太yAn的方向,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晴羽是否也在看向我,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等我放学?我呆呆地依靠着栏杆,那茫然感爬上我的x腔,风吹着,我颤抖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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