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内心毫无波动。
我回了条新婚祝福,起床去洗漱。
厂里动静挺大,但只有我爸一个人,工人不会起这么早,醒了也不会起的,不然干看着我爸做事多尴尬。
我爸今天没梳头,刘海垂在额前,脸上没什么表情,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背心,戴着白麻手套。
他站在机床那边画线,头上背上全是汗,胳膊水光发亮。
建材厂是这样的,空气不流通,头顶上还有木质工人宿舍。
木头很保暖,机器一运作,会产生大量热能,温度比外界高好几度,突然中暑晕过去的我都见过三个了。
所以夏天只要开工就会流汗。
我往后撤了撤,借着木梯的遮挡偷看。
国产杂牌机器的噪音惊天动地,脚下的梯子都在震,我却莫名觉得安逸静谧。
我爸俯下上身,一只手按尺子,一只手捏马克笔,手臂肌肉都拉伸开,在飞扬的尘埃中,拧着眉头,坚定地看着大理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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