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也是我汉人留了三百年的辫子,我生在南洋槟榔屿,是不留辫子的,跟随孙先生矢志抗清,等到辛亥年后,我才留着这根辫子,以示不忘祖宗之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满清统治三百年,早已将汉家衣冠彻底摧毁,汉人甚至只能通过朝鲜,越南使臣才能了解前代所穿衣冠,一些怀念故国的老人则拿戏服作为入殓时所穿衣服,就连越南使臣穿着汉人衣冠都被无知愚昧的百姓取笑过。太平军起,也不知道汉家衣冠长什么样,于是用布缠头并留长发,清兵呼之长毛。后人则轻易的通过史料研究,文物考古等方式还原了汉人衣冠,这份能力在近代显然是不具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特立大概明白了辜鸿铭等国粹派立场,满清三百年的统治将汉人文化摧毁殆尽,正值西夷入侵,他们不像新一代激进派如钱玄同,刘半农等人直接呼吁废除汉字,鲁迅喊出了汉字不灭,中国必亡;瞿秋白曾说汉字真正是世界上最龌龊最恶劣最混蛋的中世纪的茅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试图保留中国的传统文化,可因满清的文化摧残,他们又找不到中国传统文化,于是转而向满清治下的文化靠近。正如辜鸿铭的辫子,这是一个复古的符号,辜鸿铭自然可以留中古的长发,可他要是留长发,会有人在意,会有人觉得这是一个保守派吗?

        当此之时,中国最激烈的新旧两派之争是在留辫,不留辫上。既然新文化运动的激进派们选择去辫,那辜鸿铭自然选择留着辫子,以示自己的立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特立振声: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何不复我华夏衣冠,纶巾鹤氅,如琅琊诸葛氏一般风流倜傥,可是先生此刻是什么打扮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学着征服者的样子,八字胡,满人的马褂,长袍,-蜈蚣扣,脑后还有一根金钱鼠尾辫,纵然孔孟复生,恐怕也要问问先生是哪里来的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的复古,复的是我华夏的古,还是满人长白山的古?”

        辜鸿铭同样振声反驳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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