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感染后的亚伯相处太久了,末日后的记忆虽不比现在和平的日子更多,却更深刻,深刻到他已经忘了没有感染的亚伯是什么样了,他只能依凭着曾经的记忆来与亚伯相处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亚伯正在心里怪自己这个没用的家伙占用了他难得的空闲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子缓缓前行,进入市区,大超市的轮廓在视线里逐渐清晰。亚伯把车停稳,率先下车,绕到另一侧做了一个搞怪的“请”的姿势——帮该隐打开车门,同时行云流水的把饮料杯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,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,“到啦,二少爷,进去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零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该隐被亚伯这突如其来的搞怪动作打断了复杂的思绪,嘴角忍不住上扬,又被强压下去,故作严肃的抓住亚伯的手,“你再乱搞这些动作,我就把你绑起来。”刚说出以往习惯性的针对话语,就让他猛的一下沉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病毒让他的自控力变得糟透了,甚至忘了这个亚伯并没有感染,他也没有经历以前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亚伯听到这话,笑容微微一滞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,他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,“哎哟,我好害怕,二少爷饶命啊。”试图用这轻松的调侃打破该隐突然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该隐看着亚伯装出来的搞怪模样,他感觉自己像又变回了完全的感染者,天边的太阳烧的他浑身发烫,感染后的亚伯不会这么做,完全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松开了亚伯的手,有些局促地低下头,眼睫微闭,不敢直视亚伯的眼睛,黑衣兜帽的阴影遮盖住他的脸庞,像是生怕被对方看穿自己满心无能的怒火与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走进超市,周围热闹喧嚣的环境与他们之间略显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,亚伯推着购物车,在货架间穿梭,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俏皮话,试图让气氛回暖:“你看这果冻,五颜六色的,像你玩的游戏的史莱姆。”可该隐只是机械地点点头,回应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。

        该隐的手还紧紧攥着亚伯的手腕,力度大得让亚伯微微皱眉,可瞧见该隐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,亚伯所有的不适都被担忧取代,他能感觉到该隐的手在微微颤抖,掌心一片冰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该隐,”亚伯轻声唤道,语气里满是对他的关切,“你要是累了,咱们就先找个地方坐会儿。”亚伯腾出另一只手,轻轻拍了拍他紧抓着的手背,试图传递一些温暖与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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