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月了,井月,你被我关了三个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井月没多大反应,淡淡点头:“我知道了,你不出去穿一件衣服吗?穿完再回来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孤执摇头:“我不冷,我不要穿,你又再赶我了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井月低垂着眉眼,睫毛长得打下一片阴翳,黑色的眼珠里情绪总是淡漠的,他的皮肤白而细腻,蹲下身弓起的脊背像鸟儿的翅膀,那双手永远温暖又漂亮,那张脸也没有丝毫瑕疵,唯一不足是眼下的乌黑。

        孤执抽出手去抚摸他的眼下:“你睡不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也对,谁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会睡好呢?与外界断绝了往来,每天只能等他的到来,从他嘴里获得不知道是否真实的消息,唯一的认知来自于他,这种完全掌控欲令人上瘾,可孤执也不得不想,井月这样只是因为他一个星期没和外界交流,他快疯了,所以才主动和他说话,对不对?

        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说出口,因为井月看起来很困,他让井月吃了饭就去睡觉,井月问他什么时候走,他思考了一下说:“你醒来我也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井月抓着他的手睡了,看起来不太有安全感,孤执盯了一会两人的手,他的手被烫出皱皱巴巴的痕迹,井月的拇指正好放在那里,他动了动手拿出来,一边后退一边看井月的睡颜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是要撒谎的,他该去吃药了,吃完药他比井月睡得还要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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